1965年《SI》专栏精译: 当"红衣主教"奥尔巴赫坐下 嘘

2017-09-20 12:00:32|作者: 1

文/吉尔伯特-罗金

译/乔忒忒

刊发时间:1965年4月5日(译文略有修改)


如果就像众多社会心理学家所主张的那样,观众铺天盖地的谩骂实际上是一种语言谋杀的话,那么本月正追逐连续第7个世界职业篮坛的总冠军的凯尔特人主帅阿诺德-奥尔巴赫——就将是整个美利坚被谋杀的次数最多,且手段最残暴的受害者了,而这对奥尔巴赫本人也造成了已经的影响——当奥尔巴赫近日出现在雷吉斯-菲尔宾的脱口秀上,现场观众对他送上热情的欢迎时,他明显不安地向后退。“什么鬼?大家竟然在鼓掌欢呼?”他问菲尔宾,“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远离波士顿花园球馆——这个被奥尔巴赫称为“恶土”之地,客场球迷们对于他的存在给出的反应像极鲨鱼们在水里嗅到哪怕丁点血腥味时的反应一样。在一场比赛的赛前,当奥尔巴赫被介绍到时,现场总是嘘声大合唱。

“你能咋办?”奥尔巴赫说道,“嘘声就是嘘声。通常来讲,你没有时间去细分这个嘘声是什么意思,是善意的嘘你,还是想让你去死的那种嘘声。”而当奥尔巴赫愤怒地从板凳席上站起来,一手紧紧卷着赛前计划,对一位裁判的决定提出异议时,观众又开始如意料之中地疯狂起来。

1965年《SI》专栏精译: 当红衣主教奥尔巴赫坐下 嘘声响起



奥尔巴赫比赛中从来不看他的赛前计划。在1946年,当他在华盛顿国会队开始他执教职业篮球队的生涯时,在一场比赛的赛后,他发现自己的拳头因为反复击打而导致指关节肿起来。所以他开始把赛前计划卷起来砸来作为一个的缓冲方式,重要性差不多等同于他搞雪茄仪式——当他确定胜利已经收入囊中时,他就会点起雪茄——这自然也是一个不可避免地激怒那些球迷的仪式。

“很多年前,”奥尔巴赫说道,“当他们因为成百个各种各样不同的原因怼我,我试图想一些能进一步激怒他们的事。他们一直辱骂我,突然之间,我点燃了一根雪茄,当然当时也有人提醒我:‘你这样在场边板凳席上抽雪茄看起来真心不好。’我就告诉他们,‘等其他的教练们都不抽香烟了,那我也不抽雪茄。’那时候,我很喜欢这个点子,而那些布莱克斯通(译注:雪茄牌子)的人甚至希望我给他们的雪茄做代言。结果有些教练因此更愤怒了,他们觉得我好像上帝一样,凌驾于他们之上了。雪茄是缓和放松的象征,也是一种紧张气氛的信号。于是我跟他们解释这是一个广告。我赚了钱,那些雪茄也是随便我怎么抽的。这让他们平息下来……为什么要阻止一个人赚钱呢?可是不管怎么样,球迷们觉得这是件大事。”

当凯尔特人场面落后,要输球时,现场总会有半打的讨厌倒彩响起:“嘿,红衣主教,你的雪茄在哪呢?光头呢?”上个月的一天,奥尔巴赫在佛蒙特州的伯林顿,在伊桑-艾伦俱乐部做演讲,其中一个会员强行拉住了他。“记得我吗?”他说道,“我是那个在1958年对圣路易斯(译注:老鹰队)季后赛第6场结束前最后4分钟把雪茄从你太太手上拿走,递给你的人。”奥尔巴赫说:“这根雪茄的画面真是让人叫绝,一个在麻省昆西市的家伙,因为拍了一张我吞云吐雾的照片,赢得了全美雪茄协会1000美元的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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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19年里有15个年头奥尔巴赫都和凯尔特人在一起,他接受到的来自观众的实际伤害其实比他接受到的嘘声来得要多,更大程度上他还是人们实体攻击的目标。他被人扔各种东西,从花生(大家瞄准的目标是他的秃顶),到拳头。在极少数情况下,他会回敬,采取报复行动,然后感叹“我可怜见的西装”。他说:“很多人觉得一张球票给了他们谩骂我的许可证,然而一个教练不应该承受这个。他们(观众)经常做的太过分了。”

“篮球是一项情绪激昂的游戏,”奥尔巴赫说,“在我的地盘,我不会走来走去到处嘶吼,喊破嗓门,情绪失控。主场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主场的比赛是一场不一样的比赛。”奥尔巴赫很讨厌那些关于他的愤怒都是假装的说法。“这全都是真实的,”他说道,“如果这是一门艺术,我就是一个男演员,那我就不是一个教练。你挑选自己的角色,你必须控制好自己。如果你全场都在吼叫,那么没人会听你的。有些教练开始模仿我,可他们以为我无时不刻都在愤怒吼叫,然而并不是。现在他们学聪明了,他们开始控制节奏。这不是一种技巧,这是一种反射。这就是为什么我在一场比赛开始前不吃东西。这就是一件很简单直白的、纯生理上的事。在你吃了东西后,你坐下来,然后会发生啥?你困了……”

奥尔巴赫曾真的在板凳席上睡着,但并不是因为吃得太饱。一次,在1949年,当他还在执教华盛顿州大时,有一次,他服用了德雷墨宁(译注:晕车药),以避免比赛周车劳顿晕车,结果后来吃完后他发现自己无法睁开眼睛。“整个上半场我都没有进行一次换人,”他模糊地回忆道。奥尔巴赫是一个非常喜好小睡的人,然而他发现空姐们都没这个嗜好。“想象一下,把一个熟睡中的人摇醒,问他们,你需要一个枕头吗?你自己想象一下,这算什么嘛”他说道。

奥尔巴赫就依赖这些小盹来保持精力。“我从来没吃什么安眠药啦、维他命啦、镇定剂啦,”他说道,“我每个月吃的阿司匹林平均还不到1片,每过一阵,我就会找一个医生,给我查查血压,反正我执教起来感觉自己是很正常的。人们老跟我说,‘你怎么不去佛罗里达啊,放松放松,躺在太阳底下,晒出点小麦色?’我没法放松下来啊,我干嘛要晒成小麦色?晒成小麦色然后呢?我现在这样看起来很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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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巴赫通常吃熟食制品,或是中餐。他爱吃鸡翅蘸蚝油、龙虾肉酱、料酒和杏仁粉蒸鱼。最近奥尔巴赫说,波士顿拥有比旧金山更好的中餐馆,说的时候是连珠炮一样激动:“就我而言,我不是丹尼-凯耶(译注:喜剧演员),那家伙会做中餐的,他需要什么?特制的厨房?邻居的允许?我没有那个时间。大多数时候我就把它们加热一下就完事。”有那么一阵子,奥尔巴赫还拥有波士顿一家中餐馆的一部分所有权。“可惜这个合作经营不善,”他说道。在客场,奥尔巴赫喜欢熟食。“你对出去吃饭都厌烦了,”他说道,“坐下,上汤,肉来了,两道蔬菜。”奥尔巴赫不吃鸡蛋,也不喝咖啡。早饭的话他大概吃一个热狗,然后配可乐——每日10瓶可乐中的第1瓶。

在赛季期间,奥尔巴赫住在波士顿后湾区雷诺克斯酒店第9层的一间拐角套房。他的太太多萝茜,他的两个女儿,19岁的南希,13岁的兰迪,还有他的两条狗都呆在华盛顿的家中。“我的一家子都是非常幸运的,”奥尔巴赫说道,“他们躲开了我情绪反复,阴晴不定的强烈冲击。”在奥尔巴赫这个雷诺克斯酒店套房的床头墙上挂的是两幅各画着一个天使般可爱的男孩和女孩的画,男孩穿着一套水手服,手里拿着一个帆船。“什么?画?”奥尔巴赫问,“我压根都不知道它们挂在那。”他的床上到处都是菱形花纹的袜子,好像一个袜子收纳箱。“我把它们直接扔床上,”他说道,“威利-诺尔斯(凯尔特人前锋,入选了名人堂),我的裁缝顾问,他说它们都过时了。”

在他的壁炉架上,放着几罐中式面条、他收集的500把拆信刀中的几把样本、以及几罐坚果。“我超级嗜吃坚果,”有一天奥尔巴赫如是说道,“眼下我这儿东西不多,南瓜籽都没了,那天开心果和印第安坚果也都吃光了,我在主场和客场就找东西代替它们。”

过去奥尔巴赫曾兼职Cellu-Craft(生产包括果子冻等产品的各种各样的相关外包装)的推销员。“很久以前,我觉得自己的全部收入就是要靠篮球,”奥尔巴赫说道,“这种情况有可能导致你过度执教——对这份工作太过沉迷——这和你‘划水’执教一样糟糕。我告诉自己,我有两份学历(体育学专业的理科学士学位、教育学专业的文科硕士学位),但我是一个狭隘的人,我对别人宽容,我从事的领域是一种讨论手感的运动,即把一个球放进一个洞里的能力。我为什么要去堆积所有的东西去定义一个球员在哪一天手感怎么样?说实话,我指挥不了球的飞行。”正如比尔-拉塞尔——凯尔特人的队长——某一晚在绿军更衣室里说的,“奥尔巴赫有权说‘他造就了你’,但他不能帮你把球放进那个篮筐。”

“但我付你钱,”奥尔巴赫尖锐地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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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赛季,奥尔巴赫没有出拳暴打任何人,到目前为止,NBA大概只罚了他1000美元,这比他那个领跑全联盟的平均罚款数要低很多。“我的形象已经改变,”他说道,“不再是高声说话、吼来吼去的人,我说的是自己坚信不疑的话,我建立起了这个名声,我当然不是永远正确的,但至少我说的是我相信的。人们很好奇我在场下是什么样子的。我说话铿锵有力吗?我爱社交吗?我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友好相处的人,我不是一个会热情打招呼的人。我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也是一个很好的敌人。随着时间推移,你会变得圆滑。在我更年轻的时候,我其实还更难相处,更强硬,更刻薄。”据为凯尔特人效力了8个赛季的吉姆-罗斯科托夫称,有一次奥尔巴赫这样告诉他,“如果你建立起了人憎鬼厌的人设,那你就不愁没有激励因素了。”

“这个赛季奥尔巴赫在和裁判的应对中处理得很圆润,”汤米-海恩索恩说道,他是在绿军服役资历最老之人,“有大批年轻的裁判出现,我想奥尔巴赫算是搞明白了他们都是些新来的,没理由去怼他们,搞得他们惊慌失措。”

“学习掌握裁判们的个性,然后以此决定你在具体情况中的态度。”这句话是引用自奥尔巴赫写的一本书,这书卖了60万本,还不包括俄语、波兰语、意大利语版。大体来说,这书出色地表达了“如何为轴心”等主题,但直到第189页,即标题为“个人及团队战略”的那一章,奥尔巴赫才开始真正直击要害,在这个部分他列出了“57种战略操作”,然后以这样一个免责声明作为开场白:“这里面多少内容你认为是处方药,或是不道德的药,这完全从你个人角度出发,我仅把它们列为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那些合理而“卑鄙”的操作如下:

①当一个球员注意到裁判对一个出界球犹豫不决时,他应该跑过去,带着100%的自信捡起球来,说这是他的球权。

②如果对方球队有一个高得分手,你要不断提醒他们队的其他球员,说他们是多么地没价值,因为那个得分手把所有的出手机会都占了。

③抓住或是拉住对手的裤子或T恤会非常激怒人。

④当对手球队从一位裁判的裁决中获得球权时,别把球直接扔给对手。球应该更慢地扔回给裁判才对。这可以给自己人时间去建立防守。

⑤坐在板凳上最靠近技术台的旁边。

⑥一直等到另一队开始在场上热身了,然后你去要求要挑他们热身用的那边篮筐。这条适用于客场比赛。

那些没获得特权没听过奥尔巴赫在板凳席上如何表现的人们,接下来这是给你们的福利。这是3月5日凯尔特人在客场巴尔的摩打子弹队的第一节里,奥尔巴赫所说的话,一字不漏。那节比赛绿军37-27压制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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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裁判差不多要开始抛球让两队中锋跳球前,奥尔巴赫站起来,说:“我认为客队应该有先挑边的权利。我不想多说什么,但这事理应是这么来办的。”

“动起来!跑!”

“你这是什么鬼?”

“你看!他们拉人犯规了!”

“搞毛啊!”(他跳着脚,然后重重坐下,极其痛苦,好像被一个埋伏在看台上的希瓦罗人射出的毒箭给击中一样。)

“1号!”(这是凯尔特人7套基本战术中的一种,这7套可以生出28个变种。)

“巴迪!拉塞尔!”(奥尔巴赫注意到拉塞尔一瘸一拐,他这么喊是为了让凯尔特人的训练师巴迪-雷诺克斯注意一下。)

“你这是要干什么?”

“传给萨奇啊!太迟了。”(萨奇就是前锋汤姆-桑德斯。)

“别对他们犯规!我们5犯了!”

“那一下推的怎么样?”

“嘿,嘿,霍威尔才是犯规的那个人!”(奥尔巴赫用右拳重砸身边的媒体桌,冲着更远处的技术台脸红脖子粗。)

奥尔巴赫并没有施展他那套著名的对抗裁判的做法,一点也没有。汤米-海恩索恩最喜欢的一个部分就是,奥尔巴赫和席德-博尔吉亚之间的怪异的来回斗嘴,后者也是现在的NBA裁判员监管负责人。

奥尔巴赫:博尔吉亚,你如果没有那个哨子,你连一个5美分都赚不到。

博尔吉亚:你如果不是娶了钱,你什么东西也不是。

奥尔巴赫:你这是啥意思?她连一个5美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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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奥尔巴赫成为波士顿卓越成就勋章的10位获得者之一,其它的勋章分别授予了6位诺贝尔奖得主,还有理查德-罗杰斯、亚瑟-费德勒、查尔斯-A.库里奇,这是一位律师。奥尔巴赫把得到的这个奖列为自己人生中收到的让他很激动的荣誉之一。在奥尔巴赫收到波士顿勋章后,他说:“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肯定是因为我擅长搞砸气氛所以把这个奖发给我的。其它的一切事情我肯定是一件也不会的。”奥尔巴赫不仅作为一个篮球教练没有对手,在其它任何职业体育大联盟里他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接近匹配他的非凡战绩。NBA里仅剩下的有待奥尔巴赫打破的纪录就是今年奥尔巴赫自己创造的那些。比如,凯尔特人在80场比赛里赢了62场,超越了凯尔特人在1961-62赛季创造的赢60场的纪录。1946年,国会队创造了17连胜的纪录,凯尔特人在1959-60赛季平了这个纪录。奥尔巴赫的球队赢了7个总冠军,9个东部冠军,仅1次没有进季后赛。这个赛季开始时,奥尔巴赫执教生涯已经取得822胜场、435负,其他8个NBA主帅加起来的战绩是820胜851负。他执教了9年NBA全明星赛东部队,但直到今年他还从没有当选过年度最佳主教练。上赛季他和查利-沃尔夫一起并列此奖的第3名——沃尔夫之前是活塞的主教练,这多半是因为那些评选的媒体人的幼稚所致。

奥尔巴赫作为一个教练的成功归于很多原因,但罗斯科托夫和海恩索恩只单点出了他和他的球员妻子之间的人际关系——或者说,是刻意欠缺的人际关系。“他在篮球背后的整套理论就是别和太太们太过亲密,”罗斯科托夫表示,“这是他做的最聪明的操作。没有什么比10个深爱他们丈夫、觉得他们的老公是全天下最棒的女人更能破坏一支球队。”奥尔巴赫说:“我只向那些太太们问个好。我从来不去任何人的家里吃晚饭。你不能在情感上太投入,太真情实感,然后还能保持公平公正。这会滋生不满、嫉妒,你说谁会需要这个?”

奥尔巴赫常说他管理凯尔特人就像一个独裁者一样。“这是一种带有几分怜悯的独裁,”他解释道,“当然,我不觉得自己是广义上的独裁者,因为我还没到那种‘我永远都是对的,我永远都没错’的程度。你操作的这项游戏,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发声被听到、每个人都想要出名、都想被写进历史的游戏。认为自己永远不会错,永远正确的男人,他是在搞笑。如果我今天指挥得很不好,表现很差,我会承认这一点,你一样要让他们知道你也是人。你不可能80场比赛都准备得完美。否则的话你还怎么和他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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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独裁来说,我举个例子,我不信奉靠选举出来一个球队队长这一套。我是直接任命一个,我不抱侥幸心理。当我做出指挥时,我没通过任何的团队讨论。我同样不喜欢抱怨。你要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工会组织。我并不会对我的球员们发飙,我承认很多新秀都怕我,我看在眼里。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和他们单独进行交流。有时候你可能会讲得过多,就像你过度执教一样。”

“很多教练死活必须去证明他们才是老大,他们搞得自己的球队太情绪化。大家抢完篮板,不出手,都把球传走,他们会一直看着他们的教练!我没法忍受那种战战兢兢在恐惧中打球的球员。不管是谁,你有一个好的出手机会你就应该投,而且还要不断投,就算他投失,那又怎么样。”

“你可以犯上一千个错误,只要你打得够拼就行,”海恩索恩说道,“奥尔巴赫之所以一直如此成功,是因为他一直都是老大。但他也并非一个万事通,什么事情都知道,他一直乐于接受意见。你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赢得他的友谊。他不会轻易和一个人建立友谊,直到这人明白他是老大。奥尔巴赫的心像西柚那么大的,他其实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

“他是一个被环境变得心肠硬起来的男人,”梅尔-康特斯说道,这位是凯尔特人的新秀前锋,“但他同时也有很好的心肠。他喜欢自己是老大的那种感觉,就是自己很重要的那种感觉,但有时候他会让你意外,让你惊到。他会非常大方,乐于帮助,不会粗暴得像一头熊。他不会始终如一,我打得好的比赛,他会称赞我,这很明显。他有点像这艘船的船长,你不能和船长距离太近,是,你可以问问题,但你会觉得不自在,有时候他会说一些东西来看你的反应,就像是一个游戏一样。他很会讽刺人,有时候他会攻击我的智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是有尊严的,我不认为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受人凌辱的。有时候你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我喜欢奥尔巴赫,但我对他这人理解不能。”

“只要我一退役,我跟自己说,我要去抽奥尔巴赫,”上个月的一天,吉姆-罗斯科托夫如是说道,他现在是波士顿州大的教练,“但我承认,这家伙,我很敬重他。他真的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人。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心理学的东西。他很清楚对每个球员说什么话。他知道不能跟拉塞尔说任何贬损他的话,因为他会生气。你也不能批评库西或是拉姆西,他们也是一样。我们可能会一场比赛输上8分,没有哪个人做错任何一件事,除了海恩索恩和罗斯科托夫。奥尔巴赫和拉塞尔很铁,因为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反正我从他那里学了很多,我发现自己现在很常用他的那些术语。”

“可怜的孩子们,”罗斯科托夫的太太说道。

“正如我太太形容的,奥尔巴赫就是一颗粗砾的钻石,没打磨过的,”罗斯科托夫说道。

“其实吧,这话是奥尔巴赫的太太跟我说的,”罗斯科托夫夫人如是说道。

“当你谈及认真严肃的执教,那奥尔巴赫就是最棒的,”比尔-拉塞尔说道,“他很全能,充满智慧,诡计多端,灵活善变,而且他的球队有我。他最大化利用了这个,让我发挥了最大的潜力。想要成功,你就要相信自己,通常这也叫自负。奥尔巴赫就是一个自负自大之人,像我一样。但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他有他的成功和失败。他让自己的失败保持在最小值——他想方设法和我一起混好。”

“我钦佩拉塞尔,因为他足够聪明,足以理解我,”奥尔巴赫表示。事实上,总的来说,奥尔巴赫和拉塞尔维持他们之间有时候也很紧张的关系成就了凯尔特人的好光景。在拉塞尔1956年底加入凯尔特人之前,奥尔巴赫从来未曾赢得过一个总冠军。在过去的9个赛季里,拉塞尔缺席的19场比赛中,绿军仅仅只赢了6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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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奥尔巴赫出生在47年前的布鲁克林,他被唤作“红(red)”,这是因为过去他的头发颜色是红褐色的,这件事他一年要解释1673次,当然,那都是过去的年代了。奥尔巴赫在布鲁克林上的是东行政区的高中,他是学生会主席。“我没有头脑,也没有才能,”他说道,“就是人气选举。”在高四的时候,奥尔巴赫入选了布鲁克林地区篮球最佳阵容第二队。他常在凯尔特人队里吹自己的这个荣誉,“我们布鲁克林才俊辈出,数量超过你们大部分人所在的州的全州总数,”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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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治-华盛顿大学,奥尔巴赫是整个华盛顿区的头号得分王,但场均只有10.6分,这是凯尔特人队里的又一个消遣谈资。“那些年,我一直是凯尔特人里最出色的3、4个投手之一,”他说道。后来奥尔巴赫去当了华盛顿地区高中训练馆的一个导师,还当了篮球教练、大学裁判、杜克大学体育教学小组的成员之一,还去海军当过一个体能复元军官。

奥尔巴赫是一个真正信奉基本功的信徒,这可能意味着他会花半小时的时间来演示把一颗石子扔进一个垃圾筒的正确方式是怎样的:“我的手有没有过肩膀?如果有,为什么?我是否要把这只脚放前面,还是另一只脚放前面?还是我要两只脚一起站?”或者,讨论层次更高一点点:“你有一个篮球,圆的,球场是平的,如果你击地,它会直接弹起来。你没必要去看球,在篮球领域,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是你头脑的位置,比赛不是在那里打的,”他说道,指着球场,“是在脑子里!”

附奥尔巴赫格言:

①永远不要没有目的地去击地弹球

②记住传球永远是推进球的最快方式

③如果一次传球没接好,那么这基本上永远是那个传球者的错误

④当一个人拿到球时,盯住他的屁股,没有屁股他哪也去不了

⑤在防守端永远不能休息

⑥你必须让队里最出色的投手投得更多,而其他人的出手则要适可而止

奥尔巴赫是球队平衡论的杰出提倡者。“很多教练在这方面犯了很多错误,”他说道,“他们使用手里最好的5个球员,而不是5个能赢下比赛的球员。有时候你必须为了平衡而挑选某一个球员。我的球队通常会放置1或2个有着极强渴望或是极佳态度的球员——鲍伯-布拉纳姆、吉姆-罗斯科托夫。‘这是你们的工作,’我告诉他们,‘就给我干这个,你是这个球队一个重要的部分。’你玩的这个游戏是1个球的游戏,不是5个球。时常,你会留着一个像罗斯科托夫这样的球员在场上,而不是一个能力上确实更强,但如果没有一直在场上打球就会生气的球员。有一些能力上相对欠缺一些,或是老江湖的球员,他们就能理解这些。这就是为什么我用老球员可以这么成功。阿尼-莱森、安迪-菲利普、克莱德-勒夫莱特、卡尔-布劳恩、约翰-麦卡锡——看他们你就会得出这个结论。”

因而,奥尔巴赫很少用数据统计。“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他说道,“当人们可以用数据来衡量体现在关键时刻的勇气决心时,我才会对它有兴趣。”当奥尔巴赫最近问他的朋友阿利-谢尔曼(纽约巨人队的主教练)为什么要做这个交易那个交易时,谢尔曼给他看录像,里面那个被交易的球员速度慢半拍,奥尔巴赫并不接受这个理由。“如果我是一个特别自我的人,那么这都是因为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他说道,“我们付钱给这些男孩是基于他们的表现,而不是数据统计。”

我不看数据,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可以给我呈现一个拿到16分,15个篮板,10个助攻的家伙,但他还可能会将球随意乱扔,慢慢腾腾的移动,还有错误百出的卡位,无所顾忌的浪射,打乱队友的节奏,再加上糟糕的防守以及关键时刻的毫无作为,当你可以把这些量化出来的时候,我就会有兴趣去看看数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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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的一个夜晚,6:15分,奥尔巴赫站在费城的会议厅球馆,全神贯注地观看一场在费城竞技俱乐部和雷丁骑士队之间进行的比赛。整个大厅几乎都是空的。凯尔特人和76人的比赛要晚上8:30才开打。“我向来喜欢体验一把这种比赛间的连接,”奥尔巴赫算是找了个解释,“我喜欢感受一下更衣室,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感受一下那种感觉。”

奥尔巴赫经常看篮球比赛,那个中午他坐在谢拉顿摩托旅馆的房间里,观看一场电视直播的乔治城大学和曼哈顿大学的比赛。“你不能看他们的个头,”奥尔巴赫说道,“你看到的都是一些样本,一点个人移动技术,你自我享受一番。你觉得那个孩子动作吊炸天,嗯,不错的移动,噢,犯规了,这是个跳投,运气不错孩子,他们在场上站着停滞时间太长了,嗯,这球配合漂亮,呀,那球他应该传,然后再打回来啊,他应该出手更快一点……这些就是你看的东西。”

凯尔特人并没有正规的球探系统,奥尔巴赫有他的一个忠诚的老球员在临时帮忙。“我很现实,”他说道,“比如我是第9号签,所以我没指望选到布拉德利(比尔-布拉德利)。”尽管过去的8个赛季凯尔特人拿的都是最后一名的签位,但他们依然选到了诸如萨姆-琼斯、汤姆-桑德斯、约翰-哈弗利切克这样的球星。

“我现在可以设想这个赛季我的新秀应该会有更好表现,”奥尔巴赫表示,“他们分别是第9、第18、第27顺位,他们和我的总冠军队伍在一起。我在威利斯-里德身上可能犯了点错误(里德在第10顺位被尼克斯选走,他是那个赛季的最佳新秀评选第2名),我曾看过一次他打球,他并没有太多表现。这就让我诞生了那个理论——你得看他们两次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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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巴赫开始思考凯尔特人输得很干脆的两场比赛。他表示在球队锁定了东部冠军后,他就发现自己很难让分队兴奋起来。“他们开始打得有点粗心大意了,”他说道。第二天早上,他想安排一个训练,奥尔巴赫的规矩之一就是一个球员无论如何都要出现在训练场,哪怕他说自己状态不佳无法克服完成整个训练。奥尔巴赫以前在高中当训练师时发现一个小招数。如果他让每个球员都先去冲个澡,无论他们事实上会不会进场训练,那么借口就会相对少一些。奥尔巴赫也禁止他的球员们吃薄煎饼。“我们都有自己的怪癖,”他说道,“一天早晨,我逮到萨姆-琼斯在吃煎饼,我说,‘可以,你这一口吃掉你5美元了。接下来是什么?’”而且奥尔巴赫也不赞成他的球员们喝威士忌。“如果他们呆在一个鸡尾酒的休息厅,而面前摆着的是一堆姜汁啤酒的杯子,那我没什么意见。我不能每种都品尝过去,让他们喝啤酒就好!”不过,奥尔巴赫不搞宵禁那一套,正如汤米-海恩索恩所说,“如果你搞宵禁,这会成为一场对抗。球员们会试图击败他们的教练,而不是站在教练这一边。奥尔巴赫让我们自由生活在我们认为一个职业球员最好的生活模式中。”

去年,凯尔特人总裁沃尔特-布朗去世,奥尔巴赫接过了总经理的头衔,同时还担任教练、球探。上周,他成为绿军老板中的一员。奥尔巴赫觉得自己有这么多不同的头衔和角色还很不错,因为这可以更好地帮助他和球员们打交道,更好地应付他们。举个例子,有一天,拉塞尔跟奥尔巴赫说,“我想求你点事。”奥尔巴赫知道肯定是求他法外开恩,开绿灯的事。“我不想讨论这个,”奥尔巴赫说道。“为什么不?”拉塞尔问道。“因为你现在正在和你的总经理对话,你错过了教练模式。”

奥尔巴赫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要继续再执教不止两年。“我也很想拿到我的千胜,”他说道,“我对数据纪录这种东西不是很相信,但它们给了你一个借口去推动你自己——又一个傻逼的激励因素。你很累,很疲倦,厌烦,毕竟这么多的比赛下来,你会心生厌倦,会玩腻了。差不多1400场比赛下来,谁能都记得?你能记住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得到每一场胜利是多么地困难。飞行让你恐惧。我赛前做的一些动员演讲到今天这阶段已经显得很荒唐可笑,就像海恩索恩说的,‘我的演讲已经词穷。’有一次,一场比赛打完,拉塞尔来找我,说,‘你知道吗,今天你的赛前演讲已经不怎么激励人了。’我说,‘很好,你的表现也一样。’”

…………………………………………………………

凯尔特人的球员开始准备进场了,后面跟着一群拿着圆珠笔的小男孩们。“你知道吗,这么多年过来,我算搞懂自己学到了一件事,”奥尔巴赫说道,“我学会了如何在一张破纸片上签我的名字,以及厕纸、餐巾纸。你看,你把小破纸在你的中指上放平,诺,像这样。另一件我学到的事就是,当这些孩子们把笔递给你时,他们从来没按下笔头。”

其中一个男孩走向奥尔巴赫,请他签名,给了他一张小破纸片和一把笔。奥尔巴赫把纸摊在中指,准备签名。很快,他笑了,他把小笔头按下去,然后熟练地签上他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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